Rachel Morse

想睡觉

活着有什么意义?

心灵奇旅说:活着本身就是活着知道这个意义。可是如果不再活着,活着也便没有意义了。不如说,只有对活着的人来说,活着才是一种利益,才是一种选择。生与死或许只在一念之间,却是一段没有回程的旅途。

在梦境中,在朦胧的睡意里,在那无比真实而又不存在的世界中,寻找那恍然间便会消散的留恋。

过去只存在于虚无的记忆中,过去到底是否存在,而此刻的我们又是否是真正的我们?

这或许是个永世都无法得到答案的谜题。

无意义垃圾:

  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想了,不过果然还是好想睡觉。


  忘了是在哪里看到,将睡眠形容为短暂的死亡。将自己的意识主动陷入一片虚无,听起来确实和自杀差不多。


  ——所以为什么不去追寻真正的死亡?


  我看着对方几近透明的眼睛,他并没有出声,但我知道他在发问。


  那没有意义,死亡是丢弃意识的行为。失去了意识我将连判断意义的能力都失去,但那或许是一种幸福,因为我将会把幸福与痛苦一齐丢弃。


  ......讨论死亡没有意义,事实上,我根本寻求不到所谓令人满意的解释。


  ——那如果反过来想呢?


  我转过了一个街角,我看见他在我的余光里变小,但他的问题依旧清晰。


  那有太多人问我活着的意义了,但活着分明没有意义,而无论是【意义】还是【没有意义】都是人所赋予的意义,探讨活着的答案只会是活着。倘若有人来问我“为何而活”这样的问题,我说不定会回答“那你为什么不追求死亡”或是“忍一忍,生命的痛苦马上就要结束了”。


  活着的确是件苦差事,无论是哪方面都让人累得想睡觉,简中的教育体系下,养出的是一堆自尊心太多余的家伙,要这样的家伙明白自己只是个讨人厌的普通人实在是有够难的,但是或许也无所谓,因为真正讨人厌的家伙也不会觉得自己有多讨人厌,看着讨厌的家伙互相做出一些恶心的行为,也称得上是人生的一件乐趣了。就算干涉到自己身上——啊啊拜托,我可是最不擅长人事交际的,这种事情可以别麻烦我吗?


  想到这里,希望怕麻烦的家伙也不要整天麻烦别人了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,这不正是大家都学过的吗,那就不要一边觉得学习无用,又一边像个白痴了,这样看起来会显得很丑陋的啊,虽然人类本来就这么丑陋,不过如果不想承认这点的话就请好好把丑陋掩藏吧。


  ——话题扯远了。


  天黑下来了,他的身影已经渐渐模糊了,不过他的模样在我的脑海里还是十分清晰,清晰得如同我面对镜中的自己一般。


  雨也停了,我回到家中,把刚才买下来的胸针放到一边——它被买回来的样子比不上它待在橱窗中供人欣赏时的美丽,不过这是可以预料的,便如同人类,细看时的一些细节总令人想到苍蝇的脚、腐烂的根部、污黄的脓水,远看时,却也可算是一片花海,前面有粼粼的海,后面是青山远黛,山顶上还落着点雪花与云雾。


  ——想象的画面令人心情美好。


  确实,但我在现实里很难受,无论是哪方面,我也懒得去想了,那也怪矫情的,而且活着本来就是件苦差事,我就不给自己加负担了,我只想睡觉,只想睡觉啊......活着是件苦差事,但我却没能放下,或许是因为死亡没有意义,或许是因为我是个比自杀的懦夫还要懦弱的废物——啊怎么又开始想了,还是睡觉吧。


  ......


  如果不能改变游戏规则,那么就不要整天在我面前抱怨规则的不公平,这只会显得你弱小又傲慢得可笑,请不要逗我笑了,我知道有些场合的笑声会显得不合时宜的刺耳。


  ——我当时就想这么说,但是对方可能会觉得我更加傲慢,我就把话咽回去了。


  对方的面容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模糊,我知道我即将入睡,如此前一般,而明日醒来的我对于此刻的念想也已模糊,便如同现在的我也无法具体说出昨日的我的记忆,一切都在磨损,在时间与不断地、宛若自杀的睡梦中磨损。


  我清楚地明白着。


  ——还是好想睡觉。


  我在梦中睁开眼睛,以一种全知视角感受着事物的变幻与逝去,我知道,明日醒来的我对于梦中的记忆也是不清不楚的。


  ——还是想睡觉。


  ——想睡觉。


  ——睡觉。


  ——睡觉。


  ——睡觉。


......


  清醒啊,割舍掉梦话,去看看脚下的泥土,那如穹月般潮湿阴冷的泥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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